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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读书笔记的日子啦
洛莉的治疗记录:年过四十,经历了一次意外的分手后,前来寻求治疗,自述希望“通过几次治疗来渡过眼前这个难关”。01悲伤可以和抑郁很相似
在二十世纪中叶,英国精神分析学家威尔弗雷德·比昂提出,心理治疗师接触来访者的时候应当“没有记忆也没有期望”。
治疗师的记忆更像是个人主观的演绎,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扭曲,而治疗师期望的也可能与来访者想要的背道而驰。在记忆和期望的共同作用下,会造成治疗师对治疗抱有偏见(即先入为主的看法)。比昂希望临床心理医生进入每一个治疗时都专注于倾听来访者当下的情况(而不是被记忆所影响),并对各种可能出现的结果保持开放的态度(而不是被期望所影响)。洛莉思考着:作为来访者的我,如果能做到对男友“撇清记忆和期望”,那我就离功德圆满不远了。
一个周三的上午,洛莉坐在温德尔医生的沙发上,在A和B中间的位置上,并把背后的靠垫调整到最舒服的位置。
洛莉打算先跟温德尔说一说前一天在工作时发生的事。她在公共厨房看到,在一堆该被放去候诊室的读物里有一本《离婚》杂志。
洛莉并没有嫁给男友,所以算不上是“离婚”。但他们本该是要结婚的,所以洛莉觉得和离婚也差不多了,甚至比离婚更糟糕。
洛莉坐在餐桌旁,一边吃着酸奶,一边翻看着杂志的标题:“从拒绝中走出来”“管理消极的想法”“创造全新的自己!”
突然,洛莉的手机响了,显示有一封新邮件。不是男友发来的,虽然我还对此抱有妄想。邮件的主题是:“准备好迎接有史以来最棒的夜晚!”
这一封确认函,是确认洛莉几个月前为了给男友即将到来的生日准备惊喜而预订的演唱会门票。这是他俩都很喜欢的一个乐队,这个乐队的音乐一直萦绕在他们的亲密关系中。他们在第一次约会时发现最爱的歌是同一首。洛莉无法想象和其他人一起去听这支乐队的演唱会,尤其是在男友生日那天:我应该去吗?和谁一起去呢?我会不会在他生日的那天挂念他呢?这又引出了另一些问题:他会想我吗?如果不会,我对他来说算什么呢?那一刻,她的目光又回到杂志的标题上——“管理消极的想法”。洛莉完全准备好了要把这些话都说给温德尔医生听,但一股脑儿涌出来的竟然都是泪水。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痛哭,洛莉既惊讶又惭愧——她甚至都还没跟温德尔医生寒暄问好就直接哭上了——她努力让自己收住,对温德尔医生说“我很抱歉”,但话音刚落,又控制不住大哭起来。大概有五分钟的时间,她就不断重复着:哭泣、企图停止哭泣、说“我很抱歉”;哭泣、企图停止哭泣、说“我很抱歉”;哭泣、企图停止哭泣、说“噢,天呐,我真的很抱歉”。
温德尔:为什么要抱歉?洛莉:指指自己,你看看我这副样子!(然后用纸巾用力地擤了擤鼻涕。)温德尔耸了耸肩,仿佛在说:嗯,好吧——但那又怎样呢?洛莉:随后就把停下来说“我很抱歉”这个环节也给省了,直接进入哭泣和尝试停止哭泣的死循环。温德尔:我们来达成一项协议吧,只要你在我的诊室里,你就得答应我对自己好一点,怎么样?一旦你离开这里,你想把自己怎么着都可以,哪怕是你想把自己打到鼻青脸肿,行吗?洛莉:但这不过是一次分手呀!(立刻忘记了对自己好一点这件事。)温德尔笑笑:或者我就直接在门口放一副拳击手套,你每次来治疗的时候可以全程戴着手套痛击自己。这样是不是更省事?洛莉:或许不需要拳击手套吧,只是之前我已经好多了,但现在我又忍不住要哭个不停。我觉得我退步了,就像回到了刚分手那周的状态。温德尔歪着头:那我来问问你,作为心理治疗师,你面对过正在经历悲伤的来访者吗?
洛莉面对过正在经历各种悲伤的来访者:丧子的,丧亲的,丧偶的,失去兄弟姐妹的,失去婚姻的,失去宠物的,失业的,失去身份地位的,失去理想的,肢体残缺的,还有失去青春的……
丧失往往是有多个层面的:现实层面的丧失(以洛莉为例就是失去了男友);潜在的丧失(即失去男友对洛莉来说意味着什么)。
温德尔的任务是要帮洛莉编辑她的故事。所有心理治疗师也都是这么做的:哪些素材是与剧情无关的?配角人物重要吗?还是只是一种干扰?故事是否在向前推进,还是主角一直在原地打转?剧情是否揭示了故事的主题?
治疗师研究的是心灵而不是大脑,可以通过来访者细微的手势或表情来判断自己是否触碰到了某些神经,奔着敏感区域去的,小心翼翼地施以压力,哪怕这样会让来访者感到不适。
人们渴望被理解,也渴望理解别人。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我们最大的问题在于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我们总是踏进同一个坑里。为什么我不断重复地做着那件一定会让自己不开心的事呢?
不知不觉中,温德尔已经在轻拍大腿示意本次治疗结束了。洛莉深吸一口气,发现此刻的自己竟感到异常平静。在温德尔的诊室里哭泣就像是被裹在一条毯子里,感觉温暖又安全,外界的一切都被隔绝了。她又想到了杰克·康菲尔德说过要“接受自己”,但洛莉还是批判自己:我付钱给别人就是为了要他看我哭四十五分钟吗?是,也不是。
洛莉一边将擦过眼泪的纸巾扔进垃圾桶,一边意识到向温德尔医生诉说的内容是不完整的。准确地说,她并没有撒谎,但也从未和盘托出。
温德尔目睹了洛莉的悲伤,他并没有打断她、帮她分析问题,来尝试让好好受一些。他允许洛莉用当下最需要的方式来讲述自己的故事。
02这个梦一直追着她不放
卡尔·荣格的“集体无意识”:指的是大脑中保存“祖先记忆”或全人类共有经验的部分。弗洛伊德从客观层面解析了梦境,即梦境的内容如何与做梦者的实际生活相关联(包括人物的角色、特定的情境),而荣格心理学则是从主观层面解析梦境,去解释梦境如何与我们集体无意识中的共有主题相关联。我们经常梦见自己的恐惧。这并不奇怪,因为我们确实害怕很多东西。
要承认自己的恐惧,尤其是向自己承认自己的恐惧,有时还需假以时日。梦境有时可能是自我告白的前兆——就像一场忏悔的预演。一些被埋藏在深处的东西被带到更靠近表面的地方,但又还没完全显露出来。
在洛莉去了温德尔医生那儿几个月之后,她梦见自己在商场里,翻看着挂在架子上的衣服,然后男友出现在同一个架子旁。很显然,他是在为他的新女友挑选生日礼物。
洛莉在梦中问道:噢,几岁生日呀?男友:五十岁。
一开始洛莉在最狭隘的层面获得了欣慰感——她非但不是任何年龄层男人都向往的二十五岁,甚至年纪比自己还大。不过这也说得过去。因为男友不喜欢家里有年龄太小的孩子,五十岁的人很可能孩子都已经上大学了。
男友和她进行了一次愉快的交谈——亲切友好、不痛不痒——直到洛莉偶然瞥见货架旁边镜子里的自己,才发现自己已经是个老太太了,有将近八十岁了,也可能已经八十多岁了。所以实际上男友五十岁的女友要比她年轻好几十岁呢。
男友:你后来写书了吗?
洛莉:什么书?(洛莉一边说,一边注视着镜子里自己皱巴巴的、像梅子干一样的嘴唇一张一合)
男友:那本关于你的死亡的书。(他平静地说道,仿佛这是不言而喻的答案。)
后来洛莉的闹钟就响了。但那一整天,每当她听到来访者说起他们的梦境,洛莉就忍不住想起自己的梦。
这个梦一直追着她不放。它一直追着她不放,因为这就是洛莉忏悔的预演。
洛莉和温德尔说,直到分手之前她的生活都过得非常顺遂,她自己觉得是这样的。或者说,她想要自己觉得事实就是那样的。然而,事实就是她在自欺欺人。
洛莉现在本该埋头写书,但写作进行得并不顺利。具体来说就是:她根本还没动笔。问题的严重性在于她不仅签了合同,收了预付款,而且预付款已经花光了。所以洛莉要是憋不出一本书来交差,就得给人赔钱。但就算她拿得出赔款,还是存在另一个问题:因为她是一个作家——这不仅是她的工作,也是她的一个身份——所以如果不能从事写作,就会丧失很重要的一部分自我。
洛莉的经纪人说,如果这本书不能如期交付,很可能以后也不会再有人找她写书了。她之所以从未跟温德尔提起那本她该写还没写的书,是因为每当她想起这件事,内心就充满了恐慌、担忧、自责和羞愧。
这本书的主题是:幸福。就是这本“幸福之书”让洛莉一直陷于痛苦。
洛莉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写关于幸福的书,因为如果温德尔说得对——她悲伤的症结是一些更重大的事情——那她就已经处于抑郁的状态了。既然温德尔医生已经和她讨论过不能再上网窥探男友的社交行踪了,那她就必须对自己负责。洛莉已经没有借口不坐下来奋力写作这本令人痛苦的“幸福之书”了。或者说,至少洛莉也得向温德尔坦白这个令她痛苦的真相。
“唔……”
这就是温德尔在听完洛莉有关写书的忏悔后作出的反应,她可是纠结了好一段时间才鼓起勇气跟他说这件事的。这两个星期以来,洛莉已经默默地移到了位置B,准备要向他坦白一切,但只要他们一面对面,在两张沙发的顶角促膝而坐,洛莉就不由得迟疑了。
她开始拖延,顾左右而言他:聊关于儿子老师怀孕的事、父亲的健康问题、她做的一个梦、巧克力、额头上不断出现的皱纹,还聊了生活的意义。
温德尔试图让洛莉保持专注,但她简直像脚踩了香蕉皮,从一个话题滑到另一个话题,感觉他的战术节奏都要被洛莉打乱了——至少她是这么以为的。
突然之间,温德尔打了个哈欠。这个哈欠就像是在说:“除非你坦白心底最根本的想法,不然你就会一直耗在这儿。”然后,他就坐在沙发上,端详着洛莉。“我要跟你说个事儿。”洛莉说。温德尔望着她,就像在说:“你最好认真说。”结果,洛莉把整个故事的原委一股脑儿地都说了。
温德尔:所以你并不想写这本书,如果你不能交稿,你的财务状况和专业前途都将受到严重的影响?
洛莉:对,如果当初写了那本育儿书,那我今天就不会是这个状况了。我也知道,我犯下的这个错误是巨大的,不可逆转的。
温德尔:我在想的不是这个事。
温德尔突然开始唱起歌来:
我的人生已经过半,呜呼。我的前半生已经离我而去。
我想要回到从前,去改变过去。我想要多一点时间,让一切变好……
因为我的人生即将走——向——尾——声。
结束了演唱之后,温德尔严肃地看着洛莉,因为他在戏谑一个本身非常现实的、切身的、令人焦虑的问题。洛莉感受到了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悲伤,而他高歌的曲调还在她脑海中萦绕。
洛莉:这就像玛丽·奥利弗的诗‘对于你仅有一次的、狂野而珍贵的生命,你打算做点什么呢?’我以为我都计划好了,但现在一切都变了。我计划好了要和男友在一起,我计划好了要写一本对我意义重大的书,但我没想到……温德尔:没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他给了洛莉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我在想,你来这儿是为了什么?,你觉得我能如何帮助你?洛莉:我也不知道。温德尔:我觉得我可以帮助你。但或许不是以你想象的形式。我无法把你的男友带回你身边,我没法让你从头来过。还有你现在面临的写书的困境,你想要我把你从这困境中解救出来,这我也做不到。洛莉:我没有指望你解救我,我是我们家的一家之主,我可不是什么危难中的少女。温德尔:没有人会来救你。洛莉:但我也没有想要被拯救呀!(心底却有一部分自己提出的质疑:“等等,我真的不想有人来救我吗?”)我现在就是看不到出路,而且我指的不只是写书这一件事,我是说所有的事——所有发生的这一切。温德尔:我想起了一部很出名的卡通片,一个囚犯在不停地摇着铁栏杆,绝望地想要出去——但其实在他的左右两边都没有栏杆,都是可以出入自由的。这个囚犯只需要往边上走走就万事大吉了,他却还是疯狂地摇着铁栏杆。我们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我们觉得自己完全被困住了,被捆绑在情绪的牢笼里,但出路其实就在那儿,只要我们愿意去看到它。
洛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开始想象那个牢笼的样子,一个狭小的牢笼,墙壁是冰冷的米色。她看到自己穿着橙色的囚服,疯狂地摇着那些栏杆,央求别人把她放出去。她想象自己在叫喊:“放我出去!救救我!”
她看到自己发疯似的望向右边,又望向左边,然后剧情又从头重复了一遍。她注意到自己整个身体的反应:感觉身子变轻了,就像抬走了千斤大石。她终于意识到:你就是自己的狱卒。
洛莉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温德尔。他挑了挑右边的眉毛,像是在说:“我知道,你看到了。我看到你看到了。”“继续观察。”他轻声说。
洛莉再次闭上眼睛,这次她在栏杆附近走来走去,并走向出口,一开始还只是试探着前行,但靠近出口的时候,就奔跑起来。洛莉逃出牢笼,感受到自己的脚踩在地上,微风拂过她的皮肤,阳光温暖地照在她的脸上。她自由了!她以最快的速度奔跑着,过了一阵子之我放慢速度,察看她的身后。没有狱警来追我。她突然意识到,原本就没有狱警——可不是嘛!
出路总是有的——只要我们愿意去看到它。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一部卡通片教会了洛莉这个生活的真谛。
洛莉再次睁开眼睛,脸上浮现出微笑。温德尔也对她报以微笑。这是一个暗藏玄机的微笑,它是在说:“别高兴得太早。或许你觉得你已经取得了惊天动地的突破,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洛莉很清楚前面还有什么样的挑战,而温德尔也知道她很清楚这一点,因为他们还有一个共识:要得到自由,还会涉及责任,但我们大多数人都觉得承担责任很可怕。
温德尔:你准备好要探讨你斗争的泥潭了吗?
洛莉:你是说我和男友的斗争,还是和我自己的斗争?
温德尔:不,是你和死亡的搏斗。
我!的!天!哪!
洛莉感觉温德尔一直都在为这个问题蓄能,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让它离弦而出。治疗师永远都在天平的两端寻找平衡:一方面要营造相互信任的同盟关系,另一方面也要直击要害让来访者不再继续受煎熬。
温德尔问及洛莉和死亡的斗争,就找准了最佳的时机——至于为什么这是最好的时机,其中还有一些连温德尔也不知道的原因。
03这是一个关于不确定性的问题
洛莉觉得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可能快死了,也可能什么事也没有。
一位神经科医生认为他已经找到了症结所在,他认为洛莉得是弗洛伊德所说的女性癔症的现代版本,表现为转换性障碍。
得了这个病之后,病人的焦虑被“转换”成神经系统的病症,例如瘫痪、平衡问题、尿失禁、失明、失聪、震颤,或是癫痫。通常症状都只是暂时的,且根源往往和心理应激源相关(有时是象征性相关)。
或许无法想象,尽管深陷顽疾,面对外界洛莉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很少跟人分享她的“医学探秘之旅”,甚至对男友也守口如瓶。洛莉的症状在局外人看来就跟情绪低落一样含糊不清。
在洛莉和男友刚开始约会时,他们会就各种话题聊上好几个小时,那会儿男友曾提起过,他在认识洛莉之前和一个颇为心仪的女人约会过几次,但当他得知那位女士关节有些问题,以至于她无法爬山之后,他就不再和她约会了。
洛莉问男友为什么,因为毕竟那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病,男友说: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病了,我可不想照顾她。
洛莉不想冒险向他坦白自己可能身患顽疾,或者她总是臆想自己有病。她不想以此来考验男友对她的爱。
洛莉被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吓坏了,她一直希望这些症状会自行消失。她想着,要和男友一起步入未来,这才是她应该专注的事情。这也就是为什么即使当时有征兆表明他们彼此并不合适,也都被洛莉无视了。
洛莉一心想着如果那个未来落空了,她就不得不面对一本未动笔的书和一具病体。但现在,那个未来已然落空了。
洛莉在拖延,不愿向温德尔坦白,虽然向温德尔医生坦白并不意味着他会像男友那样弃洛莉而去,但他会逼着洛莉直面自己神秘的病症,而不是假装它不存在。
又一个周三的早上,洛莉走进温德尔医生办公室时,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洛莉拖着湿漉漉的身子来到沙发旁,选择了位置B坐好,调整了一下熟悉的各种靠垫,让自己的背找到那份熟悉的舒适感。温德尔轻轻地关上门,走到房间另一端,猫下身子坐到他的位置,然后把一条腿搭到另一条腿上。在他们开始对话之前,还有一个既定的仪式:两人相对无言,在沉默中交流。
“要不要拿条毛巾给你?”温德尔问。“你这儿有毛巾?”温德尔笑了笑,走到他的百宝箱那儿,扔了几条毛巾给洛莉,她用一条擦干了自己的头发,又将另一条垫在身下。“你办公室里怎么会有毛巾呢?”“人总是难免会把自己弄湿嘛。”温德尔耸着肩回答道。于是他们又望着对方,开始无声的交流。
今天来这儿的路上,天降甘露,洛莉觉得今天应该是个合适的时机。于是将自己生病的事告诉了温德尔。
在此之前,洛莉从来没有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地跟人说过。如果是在以前,她可能会觉得难堪,但现在大声地说出这件事,才意识到自己心里有多害怕。
之前温德尔提到过洛莉的悲伤——因为生命已经走过一半而感到悲伤,但在这悲伤之上,还有一层恐惧,她害怕自己像朱莉一样比预期中更早面对死亡。对于一个单身母亲来说,留下孩子在这个世界上独自生活,简直是最可怕的事了。
又或许,这一切真的都是洛莉臆想出来的?或许可以解决她所有症状的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坐在她面前的这位温德尔医生?
温德尔:这真是个不错的故事。(温德尔在听完洛莉的叙述之后说道,他摇着头,还叹了口气)洛莉:你觉得这是个故事?(你到底算不算是我的队友?洛莉在心里忿忿地想着。)温德尔:是的,这个故事与你这几年来所经历的一些令你害怕的事情有关。但同时也和一些别的东西有关。洛莉:这是一个关于回避的故事,对吗?温德尔:嗯,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但我想说的是——不确定性。这是一个关于不确定性的故事。洛莉心想:可不是吗,我想,不确定性。我也总会从来访者的角度去考虑他们要面对的不确定性。洛莉:我认为我们都希望这个世界是理性的,而这也是她在生活中掌控不确定性的方法。一旦你知道了一个真相,你就无法退回到未知的状态。但与此同时,为了保护自己不受这个真相的影响,她说服自己相信不会再次遇到袭击。这个考试我及格了吗?所以,你也这么想吗?你如何理解她在面对不确定性时表现出来的确定态度?温德尔:跟你一样。我也在试着用你理解她的方式来理解你。
温德尔和洛莉回顾了一遍她跟他说过的那些困扰她的问题:分手、写书、自己的健康问题、父亲的健康问题、儿子很快就要长成大孩子了。
洛莉说到的每一件事都带着不确定性的影子:我还能活多久?在我死之前又会发生些什么?我对这些事有多少掌控权?但温德尔说,洛莉也像她的来访者一样,已经找到了自己面对这个问题的方法。
洛莉尝试理解了一下这个悖论:将自毁前程作为取得控制权的方式——“如果我自己把生活搞砸了,我就可以给自己找一条死路,而不是等着厄运来找我。”如果我死守着一段注定失败的关系,如果我亲手葬送自己的事业,如果我因为害怕就不去正视自己身体上的问题,那我就能让自己虽生犹死——但至少,这都是我自己选的。
虽然最终结果不是我想要的,但至少是我自己选的。这就像削掉自己的鼻子毁容一样,是在以自损的方式跟现实叫板,仿佛在说:“命运,你没想到我还有这一招吧!”
温德尔说过,洛莉渴望被拯救。但温德尔不是来拯救她,也不是来为她解决问题的,他的存在是要引导洛莉正视自己的人生,继而走好生活中的每一步,在不摧毁自我的前提下应对生活的无常。
洛莉开始意识到,不确定性并不代表着丧失希望,而是意味着还存在可能性。洛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怎能不叫人兴奋呢?她要做的是想办法最大限度地活出自己的精彩,不管有没有生病,不管有没有另一半,也不管时间如何无情地流过。
《也许你该找个人聊聊》,洛莉·戈特利布,译者张含笑,上海文化出版社
本书相关笔记如下:
也许你该找个人聊聊:心理治疗师洛莉的故事(1)
也许你该找个人聊聊:心理治疗师洛莉的故事(2)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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